先说两个真实的故事。
一个是小时候玩伴的故事,80年代中期,他在一所厂矿的子弟小学上学。
那一年,一年级分为两个班。一班班主任兼语文老师,是一位刚从师范院校毕业,被分配到子校的小姑娘,大概是二十岁左右。
二班班主任兼语文老师,也是一位女老师,五十多岁,很严厉但经验丰富,用现在的话说,是学校里的教学骨干。
“我本来分在一班,后来我妈托人找到了厂里分管子校的领导,好不容易把我换到了二班。”玩伴对我这样说。
△ 图/中国青年报 朱慧卿
6岁的我们,根本理解不了这有什么好换的,一班多好啊,一听就是排名第一,为什么要去二呢?
另一件,是我上高中时的事。那时,我在西安东郊的一所子校上学,学校里有位水平很高的老师(90年代,东郊那几所子校里很是有不少拔尖的老师)被高新区一所学校高薪挖走了,过了一学期,这位老师又回来任教了。说到原因,老师感叹道:“资本主义的那一套,真受不了!”
16岁的我们,模糊中也不太理解,资本主义的那一套,到底是哪一套。
两个故事,说明了两件事。
一是即使早在80年代,在教育为一笔生意之前,家长为孩子挑教育资源、挑老师的事情,也是常事,这似乎就是人性很正常的追求。
这样的事如果再往前回溯,春秋战国时期,有个母亲为了让孩子有良好的教育环境,先后搬了三次家。母亲的付出没有白费,她的孩子最终成为了中国历史上一个了不起的人——孟子。
二是西安的教育资源早在90年代中期,就已蠢蠢欲动。虽然所谓“资本主义的那套玩法”让很多老师也适应不了,但教育资源已经开始向一起聚集。
而作为孩子,似乎永远都理解不了大人的世界,在争吵什么。
△ 2016年西安“小升初”场面(新华网)
就如这次教育问政,一个月时间里,官方、民间、学校、教育机构、专家、老师、媒体、自媒体,分别用自己的逻辑和视角,或捉对厮杀,或一片混战。
而处在这场教育风暴眼最核心位置的孩子,本应最该发言,但似乎没人在乎他们的想法,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。
学习应该让人快乐,大人们的争论,似乎也都是为了孩子的快乐成长。但不能说话,甚至不在乎孩子的发言权,本身又是一件让人很不快乐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