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第一次转型就是依托这个优势,提出“向零售业务转型”。当然除了技术优势外,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资本消耗。银行是高资本消耗的行业,如果消耗得太快,就要不断到资本市场融资,投资者对你的估值会下降,说你是在圈钱;而零售业务是低资本消耗的,同时也相对弱周期,不容易受GDP波动的影响。
一次转型取得了非常好的成效,在2009年的时候,经营管理出现了一些问题,所以当时的董事会和管理层提出了“二次转型”。目标是五个方面:提高资本的效率、降低贷款风险、降低成本收入比、提高价值客户占比、提升价值客户的数量。这些目标,部分得到了实现,但是它有很大的局限性。实际上它们是全世界所有公司的普世价值,你作为一家银行,具体的业务定位是什么、怎么去实现,这一点在09年的时候没有完全说清楚。
到了2013年,中国银行业普遍感受到四个冲击。第一是经济增速的下行,特别是2009年四万亿救市政策效果过去后,感觉非常明显。第二是利率市场化,实际上一直在逐步成型。第三是融资脱媒。第四是互联网对商业银行的冲击。根据我们对银行史的研究,这四个冲击任何一个都可以导致商业银行的重新洗牌。比如美国的利率市场化从80年代开始,到现在30多年的时间,银行业的排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而中国银行业面临的是“四期叠加”,应对难度可想而知。在这个形势下,我们提出一个综合解决方案,就是把战略转型目标定位为“轻型银行”,具体描述起来是四个方面,轻资产(实际上后面就是轻资本)、轻管理、轻运营、轻文化。
我们还进一步明确了业务定位,叫“一体两翼”。一体是零售业务,两翼是公司业务和同业业务,总共有七大战略性业务,包括财富管理、小微金融、消费金融、交易银行、投资银行、资产管理和金融市场。这不是简单地突出零售业务优势,而是强调业务之间的逻辑和关联性。比如招商银行财富管理能力很强,私人银行在中国排名第一,金葵花客户的占比最高,很多年轻人都以持有一张招商银行的金葵花卡为荣。这背后是我们强大的销售能力,销售能力背后要有产品制造能力,再往上走就是组织资产的能力,这就把财富管理和投资银行、资产管理连成了一个闭环,一个生态。“轻型银行”“一体两翼”实际上是依托零售业务的优势而逐步衍生出来的,是二次转型的深化。